【弗利奥】我可以叫你舅妈吗（13）
*弗兰克x利奥。
*利奥：莫生气，自己挑的老头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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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的不去吗？”
“你们学生的毕业舞会，我去凑什么热闹。”
“可是你不去我就没有舞伴了啊！”利奥手里还抱着沙发抱枕，“还是说你就想我和别人脸贴脸跳舞？”
弗兰克无奈：“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去的。”
“哎，你这样我都感觉得不到自己被爱着。”利奥光裸的脚后跟在沙发上敲了敲，“你甚至没有吻过我。”
“我有。”弗兰克澄清道。
“你那算吻？”利奥瘪嘴，“你是小学生吗？”
弗兰克懒得跟他扯了：“你是不是该回去准备一下了？这可是你的毕业舞会，一辈子就这一次，你总不能穿着我的旧衣服去吧。”
“反正我也没打算跳舞。”利奥耍赖不想走回家，尽管那也就十分钟的脚程，还是在慢走散步的情况下，“我现在对女孩儿们没兴趣了。”
弗兰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：“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，等你结束了，我来接你，好吗？”
“玛丽要和查理跳，尼雅要和丹尼跳……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。”利奥一边嘟嚷一边穿鞋，“我怎么觉得我被边缘化了？”
“我怎么听说你是最受欢迎的男孩儿？”弗兰克说，“只要勾勾手指，就会有漂亮女孩直接迎过来？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利奥穿好鞋站起来，一把抱住弗兰克的腰，“现在我有主啦！”
弗兰克低头亲了亲利奥的发旋：“少喝点酒，知道吗？”
“我千杯不醉好不好！”利奥不服气地说，“你能早一点来吗？”
“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来。”
“那我一到了就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利奥！”
“好吧好吧……”利奥退到门外去，“我至少在那里呆两个小时，行了吧？”
弗兰克无奈：“我只是想你可以跟同学好好聚聚，毕竟以后聚少离多了。”
利奥耸耸肩：“有些人注定就只能陪你这么一段。”
“但那也值得怀念，不是吗？”
“是吧……”利奥叹了一口气，挥挥手离开了。
两天前，利奥终于穿上学士服参加了毕业典礼，之后他甚至没有跟查理他们一起出去吃一顿，就缩进了弗兰克的破越野里面，然后在弗兰克家里一赖就是两天。期间他完全没有说起任何关于毕业的事情，就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，直到今天弗兰克问到毕业舞会的事情，他俩才不得不就这个问题说了两句。
不想去舞会这种事情确实很不符合利奥的风格。弗兰克从尼雅处得知（玛丽顺藤摸瓜地关注了几个利奥朋友的Instagram），利奥一直是个派对小王子，学校大大小小的社交活动，只要有酒喝，他一个不落，而且他一定是姑娘们视线的中心，弗兰克本来还以为利奥这次也会积极准备，没想到他居然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没有。
弗兰克关上了门，开始思考自己这样劝他去是不是不太好，毕竟他有可能真的不想去呢？但是弗兰克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，他觉得利奥并不是排斥这一场舞会，他只是不想面对舞会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的离别，不然他刚刚说起“这些年来”的时候，语气里怎么会有几分淡淡的惆怅呢？弗兰克没法儿确定，只能祈祷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。
反正等着也是等着，弗兰克打算找一部电影来看，又想着应该先去把玛丽接回家。玛丽去同学家里玩儿了，她那位同学比她要大上四五岁，但也远比普通学生小得多，玛丽的到来让她摆脱了“全校最小”的身份，她也自然而然地多照顾玛丽一些。
他给玛丽打了个电话，那头好像正在玩着什么，忙得无暇和他多说，留下一句“我想留在丽兹家吃晚饭”就匆匆挂了电话。弗兰克看了看时间，也就才六点过几分，但要是看一部电影再去接玛丽又有些太晚了，一时间不知道做点什么。
他站起来在家里转悠了一下，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处理了，再随便吃了点早上剩的三明治，收拾厨房的时候顺手煮了点醒酒汤。
“我也就做这个比较顺手。”弗兰克想着，他大学的时候也是个玩咖，每晚都能在酒吧里见到他喝得昏天黑地的模样；妈妈更重视姐姐的研究，姐姐从小就没有照顾弟弟的意识，他只能醉醺醺地回到租房里自己弄点儿东西来喝。那时候他选了哲学，在各种理论之中迷茫得找不到方向，酒精好像是他接近真理唯一的途径，虽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酸痛的身体会无情地告诉他，你从来不曾靠近过。
直到戴安抱着玛丽找上门来，他那段虚幻的时光才真正过去。
弗兰克草草地回忆了一下这几年，不得不承认玛丽是他生活中最美好的部分，当然，现在还可以加上一个利奥。想到这里，弗兰克看了看手机，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，于是他又打了电话询问玛丽的情况，这次她说她会在同学家楼下的公交车站等他。
“利奥在家里吗？”玛丽跟丽兹还有丽兹的妈妈说了拜拜之后，乖乖钻进了弗兰克的车。
“不，他去参加毕业舞会了。”
“毕业舞会？那可真好。”玛丽说，“还有两年我也要毕业了，你说我能去参加舞会吗？”
“如果你想去，当然。”
“但是我不能喝酒、也不能跳舞。”玛丽说，“我是说，没人会邀请一个十岁的孩子跳舞，对吧？”
“也许丽兹会邀请你。”
“噢，拜托，她那个时候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女孩了！”玛丽突然有些失落，“我想我不会去什么毕业舞会了。”
弗兰克看着玛丽那表情，很是于心不忍：“说不定到时候利奥会陪你去。”
玛丽看了舅舅一眼：“他会一直陪着我们？”
“你不想？”
“我当然想。”玛丽说，“见他的第二次开始我就很想他当我的舅妈呢！”
“舅妈”这个词语让弗兰克觉得又尴尬又高兴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复。最后他说：“那你要想办法留住他了。”
玛丽翻了个白眼：“是你要想办法留住他！他又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弗兰克不说话了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前路，脸上的表情格外专注；玛丽知道这是他想结束谈话时惯用的招数，偷笑了两声，配合地转头看风景了。
利奥是在还差十分钟到十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的，彼时弗兰克正好帮玛丽掖好被角。弗兰克接起电话，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：“阿德勒先生吗？”
“是，你是……？”
“我是尼雅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“利奥经常提起你。”
“我实在是太感动了。”尼雅说，“上次拉黑了你的电话很抱歉，我只是看利奥的状态不好，觉得肯定是你欺负他了，所以想让你多反思几天。”
“哈哈，确实是我的错。”
尼雅没有搭腔：“利奥好像有点喝多了，现在偏要拉着我们和他一起当一颗红豆，你能把他弄走吗？”
“这次又是红豆了？”弗兰克笑了，不知道利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，“我马上出发，之前麻烦你照顾他了。”
尼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：“希望你们不要现场展示你们的亲密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弗兰克保证道。
结果等弗兰克赶到会场的时候，原本蜷缩在椅子上的利奥一眼就看到了他，三步并两步地扑过去：“我就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小红豆！现在有人来把我吃掉啦！”
查理看上去也喝了不少酒，脸颊通红，但意识还算清醒，他把利奥的西装外套递给弗兰克，顺便解释道：“他说我们都是红豆，工作就是等待被人吃掉。”
弗兰克又好气又好笑：“他这样多久了？”
“我们都很熟练了。”查理说，“他刚开始说这种胡话的时候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了。”
“谢谢你们。”弗兰克说，“我还特地叫他少喝点，结果，哎……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查理说，“在他开始说胡话之前，我们一直在回忆以前的事情，从一年级开始……他哭了，说还想和我们一起在海滩上打槌球来着。”
弗兰克叹了一口气，把已经安静下来、趴在自己怀里的利奥抱紧了：“又不是见不到了。”
“我们也这么说。他说他讨厌结束，而今天的一切都太像结束了。”查理嘟嚷着，“谁不讨厌呢？”
弗兰克也找不到语言安慰这群刚毕业的年轻人，只好费力誊出一只手拍拍查理的手臂；查理笑了笑，回到了那群闹成一团的同学当中。
弗兰克把利奥架到室外，费力地塞进车里，再把放在车上用保温杯装好的醒酒汤喂给他喝。利奥乖乖的喝了，还砸吧砸吧了嘴，扭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，彻底睡过去了。
弗兰克靠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，无奈道：“还说你不在意呢……”
梦里的利奥仿佛也听到了他这句话，不满地噘起了嘴，整个人又往下缩了缩。
弗兰克怕吵醒玛丽，回家的动作都轻手轻脚的。好在利奥睡着了也很安静，像个精致的等身人偶，随便弗兰克摆弄。
他把这个昏睡的小家伙扔到沙发上，转身去浴室放好了热水；这个公寓虽然很不错，但浴室确实有些小，那个浴缸的尺寸也让长手长脚的弗兰克伸不开腿，不过聊胜于无，弗兰克还是把利奥半扛半拖地弄到了浴室里。
这一顿折腾，利奥也被弄醒了，睡了一觉的他好像已经摆脱了醉酒的不适，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里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跑上跑下找干净毛巾睡衣的弗兰克。
“醒了？”弗兰克把衣服放在一边的架子上，“旁边那两瓶小马宝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玛丽的，其他你可以随便用。”
“我只是一颗小红豆，我哪里会洗澡？”
“别闹。”弗兰克看利奥的眼睛清清亮亮的，哪有醉汉的样子，“我知道你酒醒了。”
“我没有，我还醉着呢。”利奥嘟嚷道。
“你不是千杯不醉吗？”弗兰克笑，“醉汉从不会承认自己醉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利奥闭上眼睛，委屈地哼哼了两声，把自己沉到水面下去。
“小心别呛着了。”弗兰克说着，却见利奥刷地一下扑了很多水到弗兰克身上：“你衣服也湿了，要不一起洗？”
弗兰克无奈：“这个浴缸根本放不下两个大男人。”
利奥回头一看，不得不承认弗兰克是对的。他想了想说：“要不你和玛丽还是搬到我家去吧。”
“怎么又说到这个了？”
“我家浴缸超大的。”利奥说，“我都毕业了，我们也没必要多付一份房租，对吧？”
弗兰克眉毛一挑：“说到这个，等会儿咱们出去把钱算了……”
“我们都在一起了，算这么清楚干嘛！”利奥脸上扬着一个笑容，“我的就是你的，连我都是你的。”
“可当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呢。”弗兰克说，“你快洗，我身上还湿着。”
“我的错。”利奥认命地在头发上揉出一堆泡泡，洗身体的时候，他突然想到什么，贼贼地对弗兰克说，“浴室里面是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吗？你怎么一直在里面等？”
弗兰克脸不红心不跳：“对啊。”
利奥瞥了一眼弗兰克已经起反应的某部位，再接再厉道：“而且你还一直看着我……”
“对呀。”弗兰克坦荡地承认。
这下反倒是利奥不知所措了。他闭上嘴乖乖地打开水龙头，冲泡沫的时候还特地转身背对弗兰克。看着利奥红透的耳根，弗兰克暗笑了两声：“小朋友……”
利奥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冲干净，扯来毛巾未在腰间：“你还被小朋友迷得目不转睛呢！”
弗兰克已经在脱湿衣服了：“是呀。”
利奥眼睛一瞪，飞快从浴室出去了，还把浴室的门摔得震天响。
“睡衣还在里面。”弗兰克喊。
利奥把浴室的门开了个缝，准备进去拿：“我还以为你就想我干脆不穿呢。”
“也行，自己去被子里裹着，别感冒了。”弗兰克说完打开了花洒，热气一下子蒸腾起来。利奥气呼呼地转身，在被子里蜷成一团，觉得自己被弗兰克愚弄了，明明今天他还鼓足了勇气想看弗兰克脸红心跳、结结巴巴的样子呢，谁知道那人脸皮厚得能抗地震，怕不是已经有了丰富的经历。利奥一想，完蛋了，弗兰克都三十二了，有谈婚论嫁的对象都是正常的，更别说没到那一步的对象，他还这么帅，不晓得有多少人朝他投怀送抱的，怪不得现在能这么游刃有余；相比之下，自己只在高中毕业舞会结束之后有一次糟糕的经历（尽管当时利奥花了好多心思才让全年级最漂亮的姑娘当自己的舞伴，但这也并不能改变那一晚的不堪回首）。
利奥越想越气，心也跟着凉了，越发觉得自己再在弗兰克眼中显得格外幼稚可笑。
弗兰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，利奥只有一张脸露在被子外头。他的嘴角向下撇着，闷闷道：“老头子。”
弗兰克不懂利奥怎么突然这么说，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，虽然比不上二十几岁，但也还算过得去；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，心想难道我要把它们都刮掉吗？
正当弗兰克陷入思考的时候，利奥又问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搞笑啊？”
“啊？”
“毕竟你经验这么丰富，我是不是很入不得眼啊？”
这下弗兰克算是明白利奥在想什么了。虽然不能说他能够完全揣测出前因后果，但不管这么想，利奥这都是吃醋了。于是弗兰克心情大好，走过去把利奥从被子里剥出来，利奥不乐意，伸手去推，但摸到弗兰克紧实的肌肉之后又不想挪开了。
弗兰克抓住利奥的手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，凑上去给了他一个“大人的吻”：“你下午还说我是小学生呢，现在呢？”
利奥哼唧了两声，小声道：“再来一次我鉴别一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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